一江遗秋

我同烟柳在人世,春秋也嫌迟。

[轩锋]少爷,自重(短篇小甜饼)

-古风pa

-少爷蓝轩宇x侍卫刘锋

-千秋和梦琴客串戏份很多(草)





“少爷,自重。”




刘锋摸着剑柄冷冷抬眼,伫在大殿阴影里的侍卫向来懂得不着痕迹地把自己隐在角落,以免不懂风月的武人扰了主人家兴致。



他先前直直立在离蓝轩宇不远处的柱后,现在声音却近在咫尺,蓝公子扬眉回头,自家小侍卫正一言不发地立在他身后,挺如青松、自下而上的视角里腰腹线条流畅,又隐隐透出爆发力强的力量感。骨节分明的手搭在墨色剑柄上,松握着用肢体语言威胁:再不自重我就动手了。



这对主仆之间的关系一直不比寻常人家,侍从刘锋不似普通侍卫一般低眉顺眼、自视甚低,蓝大少爷也不像其他权贵一般高高在上、耀武扬威,两人之间的关系平等而亲密,这才会有威胁的一幕出现。




“好说、好说。”蓝轩宇笑呵呵收回了僵在半空作势的手,“抱歉,二位远道而来的姑娘,蓝某为自己的莽撞自罚一杯。”



两位坐在右手侧风尘仆仆的女孩儿瞥他一眼,蓝梦琴显得没什么兴趣地收回目光,冻千秋却直直瞪他。



两个女孩的眉眼里都蓄着一湾散不去的凌冽风雪,如雪的肌肤比寻常人家还要白上些许,从雪山走下来的姑娘受了不少佛与冰雪的感染,蓝梦琴泛着湖蓝的眼中是巍峨的雪峰,不起波澜、无悲无喜;冻千秋的眸里有翻涌的水浪,泛着无尽的活意与生机,瞪向蓝轩宇的眼神里却是怒嗔与愤慨。


她二人情同姐妹,一并在雪境的风霜里成长,从幼时两个缩在一起的雪团子长成了盛名一方的一对美人,享“冰雪女神”之名。入了京也是不可多得的佳人,一经露面难免会吸引一众目光。只是蓝梦琴清冷而高傲,于此也不过多掩饰,便任由自己的美貌在京城一隅掀起一阵轩然大波。冻千秋则行事低调,为了避免被瞩目,戴上了水蓝软绸面纱遮去半脸,殊不知更添了几丝欲抱琵琶半遮面的神秘感。



刘锋不快的根本原因正是这条面纱,蓝轩宇在外一副纨绔子弟的风流样,虽说从未与哪家小姐哪家风月女子真正发生过什么,但对于调戏姑娘这事还是乐此不彼。宴会上小少爷恰巧坐在二位远客一侧,见这佳人戴了面纱便起了兴趣,一挑扇子收回腰间,探手作势就要去碰:“戴着面纱做什么?佳人娇颜久闻大名,何必遮起来呢~。”



冻千秋蹙眉不悦,蓝梦琴一手拍在桌案就要起身为好姐妹解围,眼看这边局势要乱,看不下去的刘锋便一个箭步窜上来制止自家公子荒诞的行为。



“少爷,自重。”




插曲草草过去,宴会自然照常进行。娥眉柳腰的舞女在殿中伴着乐起舞,镂花的水袖翩飞,繁复又华丽;乐妓纤纤玉指一勾,清清冷冷的琵琶声便泠泠流出,同舞者的步交叠配合,着实称得上赏心悦目。



蓝轩宇一开墨竹扇面,摇着扇笑眯眯欣赏。又似乎觉得太过无趣,挥手招来侍从刘锋,挪了位置往右边侧着一坐,挤得冻千秋不满皱眉靠向蓝梦琴。蓝轩宇不以为意,就着左侧空出来的半块垫子拍了拍:“坐。”



刘锋拧着眉不满于蓝公子又一次轻浮的举动,欲言又止刚想后退以行动表达拒绝,蓝轩宇一眼看穿他心思,一撩衣摆大方拍拍大腿。



“那坐这?”



刘锋:“……”



弑主犯法吗?好像犯。




最终蓝轩宇也没能得逞,刘锋毅然决然不容拒绝地回绝了他的“好意”,这好意美名其曰担心他站着脚酸,实际上还不是为了借机揩个油。


怎么就摊上这么个变态少爷。刘锋愤愤抓紧了剑。




歌舞一曲接一曲不断,蓝少爷再怎么样也总归是看倦了。蓝轩宇看眼窗外天色,又回身扫眼抱着剑垂着眼帘看起来百无聊赖的刘锋,有主意倏然出现,摸摸下巴扬着嘴角盘算。



刘锋暗叫不好,蓝轩宇这又是要——



——“千秋姑娘、梦琴姑娘,待会不要被吓到哦。”



……完了,来不及了。




蓝大少爷表面云淡风轻实则迅速发难,就着琵琶最尖的弦音倏地摔破酒盏,捻起碎瓷片以尖锐面朝外猛然掷出,锐利的瓷片在酒桌下阴影里飞过一道优雅的弧线,按着既定轨迹直直戳在主位皇族的腿边,在丝质的华贵衣袍上划出一道长痕。



主位上端坐的皇亲惊得一震,蓝轩宇又一手摇着扇一手在桌下向对面客卿甩掷碎瓷片,次次准确无误地停在离肌肉一寸处,一个危险的饱含警示的距离。待分作六瓣的酒盏完全脱手,蓝轩宇又忽然一敛笑意惊叫出声:“有刺客?!”



顿时一众宾客惊慌失措,舞女与乐妓惊恐万状地缩在角落,宴会大乱,甚至有人夺门而出。



蓝轩宇眼底笑意更深,这扰乱宴会本就是他的本意,见这效果大好,自然心情愉悦。蓝梦琴蹙着柳眉朝他投来愤怒的目光,冻千秋却不为所动,挺着腰背敛眸傲然,冷冷掀起眼就要开口:“蓝少爷……”



她口中的蓝少爷一个激灵,这姑娘看起来不好惹,莫不是要报复?不过到底也是见过场面的聪明人,蓝轩宇一拍桌案匆匆起身,拽过一脸无奈和嫌弃的刘锋就跑,甚至还回头对两位美人露出一个笑。



“真遗憾,蓝某先走一步!”



“……正经点,你这样会被她们记恨的。”




刘锋对于自家少爷时常奇特的行为早已见怪不怪,这家伙脑子里的想法总那么别具一格,为了逃避背书在后院放火也好、谎称重病在床躲了皇家宴也好、和他一同游山玩水时因为想赏断崖边景色却险些掉下去也好,他多年来作为侍卫为这个主子操了不少心。




此刻这位因为一己私欲而扰乱了宴会的少爷正哼着小调走在街上,这条回府的路他很少走,通常都是有马车接送的。不过偶尔走一回体验生活倒也不错。蓝轩宇心情颇好地想。



小侍卫冷淡地跟在他身后,一言不发简直贯彻了沉默是金的良好美德,蓝轩宇瞧来无趣,思索后开口问他:



——“是不是看见我跟别家姑娘那么亲密又不高兴了?”



你管那叫亲密?我看人家恨不得让你千刀万剐。刘锋连眼都懒得抬:“没。”



蓝轩宇从来不觉得刘锋对他冷淡会是自己自讨没趣,反而笑眯眯地停顿了步子好让刘锋同他并肩,拉起他的手就改了方向,拐入一条小道。


所谓小道就是一条昏暗的巷子,巷里没有照明的灯笼,只有巷口微亮的烛光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。



刘锋不太习惯突然暗下来的环境,皱着眉下意识地以空出的手扶上剑柄,殊不知下一刻蓝轩宇回身,将他双手都攥住十指相扣:“真没有?”




还未等到刘锋开口回答,蓝轩宇欺身压上步步紧逼,狭窄的巷子里没有过多绕圈的余地,刘锋只觉后背贴上了潮湿的墙面,紧接着就是面前温热的呼吸迅速凑近:蓝轩宇比他高出一些,借着自上而下的势头附身吻他。



蓝少爷的吻温柔而平和,刘锋总是在他吻他的时候完全失去了抵抗的办法,主动权被掌握在蓝轩宇手中,他带着笑意舐吻自家小侍卫微凉的唇,将舌伸入他口中纠缠。直到刘锋近乎窒息、红着耳根喘着气挣开手一把推开他。




“……少爷,自重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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